第60节
??柏先生掰开他的嘴,拇指在他口腔里搅动,压住他的舌,迫他品尝自己的味道。 ??他意乱情迷,卷着柏先生的拇指,继续将腰往上挺起。 ??这无疑方便了柏先生在他股间磨蹭,那傲然的性器几乎就要插进温热湿润的穴。 ??不久,柏先生收回手,带着唾沫与淫液揉捏他的乳头,温柔又残忍,直捏得他抽搐不已,痛并着快。 ??那种高潮之前极欲被抚摸的冲动又来了,他轻轻摇着头,涌出的眼泪落入鬓发,喉结像蜜蜂的翅膀一般抖颤,挤出示弱的、讨好的、祈求的话语。 ??柏先生终于再次握住他,凶悍,激烈。 ??他高声呻吟,在炫目的光线中,射在柏先生手里。 ??意识好像空了,脑中是刺目的雪地。呼吸成为响亮的风声,遮盖住别的声响。 ??“啊……” ??后庭终于被撞开时,他情不自禁地呻吟,漂泊的灵魂回到肉体,双腿卖力张开,承受柏先生势大力沉的抽送。 ??他的精液成了润滑,在他失神的分秒里,柏先生为他做了扩张。 ??下穴被撑开,身体被填满,痛不痛早就不重要了。 ??他感到久违的满胀,已经释放过一次的耻物又挺立起来,茎身张狂油亮。 ??柏先生抽插了上百下,忽然从他身体里退出。他耳畔翁然作响,后穴本能地绞紧,不愿柏先生离开。 ??紧实又挺翘的臀挨了一巴掌,他哼叫一声,只觉身子空了。 ??下一瞬,他被翻了过去,跪趴在沙发上。 ??柏先生用掉落的腰带勒着他的脖颈,命令他并拢双腿,插入他的腿根,继续抽送。 ??他从未以这种方式承欢,细腻的腿根被坚硬如铁的性器碾压,囊袋承受着悍然撞击,他肺里的氧气像被抽干,兴奋得像即将死去。 ??高潮时,柏先生射在他的大腿上、阴囊上、耻物上,腰带勒得他喘不过气,唯有以颤栗相应和。 ??他的冲动被绞碎,渴望被扶平。柏先生站起来,将真丝睡袍扔在他身上,居高临下,眼底那些更黑更沉的东西消失了,声音从高处飘来,“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 ??他抓住睡袍,遮住自己周身狼藉,望着那双眸,忽感头痛欲裂。 ??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,但此时此刻,思考是最奢侈的事。他脑中有风暴,混沌如浆糊,半天也未说出一个字。 ??柏先生弯下腰,抱住了他,阔步走去浴室,将他放进浴缸里。 ??冷水从花洒喷出,他条件反射地闷叫一声,惊慌失措地看向柏先生。 ??房间里很暖和,如一个并不存在的夏天。 ??可冷水泼洒在近似灼烧的皮肤上,像是滋起了一片白雾,几乎断送了呼吸。 ??而柏先生站在浴缸外,冷峻而危险地俯视着他。 ??他感到冰凉的水漫过小腹,浇凉小腹,漫过胸膛,也浇凉胸膛。若是浴缸够深,当水漫过他的脖颈与头颅时,一定也会浇凉那沸腾的脑海。 ??他好像清醒了,又好像还是混乱着。 ??柏先生没有关水,花洒的“簌簌”声成了浴室里唯一响亮的动静。 ??冷水从浴缸边缘涌出,一刻不停,带走了他腹部与胸膛的温度。 ??玉浸入水中最是美丽,晶莹透亮,温润泛光。 ??如玉的人也一样。 ??他身上的红晕已经褪去,肌肤回归本色,唯有眼睛还灼红。 ??这双眼望着柏先生。 ??顷刻,柏先生抬手,按住了他的后脑。 ??他知道应该挣扎,却仍是随着那一道力靠近水面。 ??冰水近在眼前,并非镜子,只能映出一张稀薄的脸。 ??脸上的情绪通通看不清,好像再尖锐的痛苦、再蓬勃的求索,一旦浸泡入水中,都会尽数融化。 ??最先碰到水面的是鼻尖。他闭上眼,想挣扎,但没有力气。冰水很快漫至头顶,阻绝了气息。 ??水声在耳边鼓荡,他感觉到柏先生的手在自己后脑越压越紧。 ??发根生痛,心跳愈快,血液再次灼热起来。 ??他曾日复一日地做闭气训练——这是狙击手的必修课,因此闭气时长远高于普通人。 ??可即便如此,水也能要了他的命。 ??渐渐地,四肢开始酸胀、发木,胸膛里的空气被排得一丝不剩。眼中充血,巨大的压力覆盖在面部。 ??他的双腿在水中乱蹬,双手哆嗦着抓住、拍打柏先生的手臂,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推开柏先生。 ??可是不行。 ??他根本推不开! ??柏先生的手似有千斤重,稳稳地压着他,足以让他溺毙在水中,足以拧断他的脖颈。 ??足以断绝他的生机! ??他在水里闷声嘶吼,水流将他的喊声放大。 ??可隐约中,他听到了柏先生的叹息。 ??还有一声轻得近乎于无的—— ??“阿崽。” ??他不动了,不再挣扎,也不再闷吼。 ??上半身向下沉去,像被抽去了所有力。 ??幻听吧,这一定是幻听。 ??可即便是幻听,他也认了,知足了。 ??柏先生将他按在水里,也许是真的想杀死他。 ??他在水中睁开眼睛,眼球灼痛,泪水倒灌。 ??放弃挣扎等同不再求生,可下一瞬,水声如瀑,轰然作响,他被提了起来,空气冲入鼻腔,咆哮着浸入濒死的肺。 ??柏先生捏着他的下巴,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用力。 ??他听见细微的错裂声,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。 ??柏先生躬着腰身,逼近他,迫使他以脖颈几乎绷断的姿势扬着脸。 ??他们靠得那么近,呼吸相触,他终于在柏先生眼中看到异于往日的东西——他的倒影。 ??那些更黑更沉更浓烈的,竟然是他。 ??藏在柏先生平静眸子里的,竟然是他。 ??颠倒的世界是他,见不得光的深邃也是他。 ??浴室暖色调的灯光萦绕着柏先生冷沉的脸,像是泼洒了一层让万物生长的日光。 ??但这日光消融不了柏先生眉宇间的雪,那捧雪太高,远在峰峦的顶端,纵使阳光普照,也终年难融。 ??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,久到柏先生终于放开他的时候,那些凌乱的思绪刹那拧在一起,结成一条无比清晰的线。 ??他明白了。 ??柏先生转过身,从浴室里离开。 ??不久,他听见落地窗被拉开、飞雪灌进房间的响声。 ??浴缸里的水好像热了起来——也不知道是真的热了,还是幻觉使然。他曲起双腿,用手臂环住,然后将脸埋在膝盖上。 ??他做了一件没有意义的、愚蠢透顶的事。 ??“我想告诉您一件事。” ??有什么事,是柏先生不知道的? ??柏先生早就知道了! ??不是在直升机上,而是更早。 ??他使尽全力抱紧自己,拼命去想,去回忆,企图在混乱而抽象的记忆里翻找出蛛丝马迹。 ??柏先生什么时候有所察觉? ??在游轮上?还是在金融城见到小雀时? ??不,不,那时柏先生已经非常平静。 ??半晌,他猛然一抽,低头看向红了大片的腿,胸中泛起隆隆鼓声。 ??小雀出生之后,每一次亲密,柏先生都选择了不同于以往的方式。 ??而在这次之前,柏先生甚至没有再看过他的身体。 ??手指紧抓住湿漉的发,他闭唇喘息。 ??以前想不明白,现在却不言自明—— ??柏先生不让他再次怀孕,不让他知道自己早已明了。 ??水太烫了,烫得他汗泪交加。 ??当年柏先生常常拍着他的脸,笑骂一句“傻小孩儿”。他仰靠在浴缸里,笑自己是真的傻。 ??柏先生是何等人物,怎么看不穿他的伪装? ??他的十八般武艺,在柏先生眼前,又算得了什么? ??他怎么会满腔信心地认为,自己怀孕并生产这件事,柏先生一无所知? ??若是真的一无所知,单於蜚这样唯利而动的商人凭什么帮他;若是真的一无所知,早产那日,t国边境哪里能及时找来直升机与军用吉普。 ??晕迷的三十三天,他梦到了柏先生。 ??那恐怕并不是梦。 ??他抓挠着自己的手臂,撕出道道红痕,想要将事实捋得更清楚一些,眼前却立着一扇门,一堵墙,一座山,阻碍他往深处探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