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
“拿着呀。”张秀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又往前递了递,“不是说想跟他离婚嘛,你爸没了,你也不用死磕许家了。” 原来是这个原因。 钟意还是没动。 张秀卿后来找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,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。 “我拿了...”钟意犹豫一下,委婉道:“你和叔叔的日子怎么过?” 张秀卿愣了一下,很快懂了她的意思。 “你妈我好歹也是豪门出来的,一两百万的私房钱还是有的。”张秀卿手都举累了,说着往回勾,“你到底要不要,不要算了。” “要要要。”钟意把卡拿过来,“谢谢妈妈。” 到了下面,钟意看到张秀卿现任丈夫,过去跟人打了个招呼,临走的时候把卡塞进了他的大衣兜里。 二十九那天又开始下雪,钟意给陈姐放了假,并且送了她一堆年货,陈姐离开的时候红光满面,眼睛都笑没了。 提前几天许非白就告诉钟意,二十九晚上他们将会坐私人飞机去加拿大,结果陈妈刚一离开,外面就下起了小雪。 等到了晚上,雪下的更大了一些,外面积了厚厚一层,许非白回来,说机场那边打来电话,因为天气恶劣,航线被停飞了。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没办法出发了。 期盼了快一周的钟意被一场大雪浇灭了热情,她瞬间像霜打的茄子,蔫了。 许非白在一边安慰她,说今天出发不了明天也可以过去,反正北极光一年四季都有,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。 钟意想想,觉得也对。 第二天钟意早早醒过来,窗帘一打开,变得更失望了。 雪还在下,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十厘米深。 电视上新闻都在报道今年这场暴雪,钟意看完以后心一沉,直觉告诉她,今天也不能去了。 果不其然,机场那边又打来了电话,非常抱歉的通知他们,今天也不行。 钟意没想到,除夕竟然要这么度过。 上午还好,到了下午钟意看了看外面不停的雪,以及电视上都在祝福新年好的节目,突然意识到,这年不能就这么过去吧。 “那你想怎么过?”许非白瘫在沙发上,手里那些手机,问钟意。 “怎么也得吃顿年夜饭,包顿饺子吧。” 过年不吃饺子,相当于没过年。 “可以啊。”许非白头也不抬直接答应,“你想吃什么馅的,我打电话订。” 大年三十订饺子? 她倒不是怕许非白订不到,现在有钱,年夜饭都能去故宫吃,更何况是手工饺子。 过年吃的是饺子吗? 是要一家人一起包饺子的那种氛围。 但是包饺子的话? 不用想,她根本就不会。 又看了许非白一眼,心说这一看就是个废物更不可能会。 心里琢磨完这些东西以后,钟意叹了一口气,“那算了。” 许非白不知道她这么会儿功夫心里就研究了这么多东西,听到那句略带失望的算了,他看向钟意,“怎么了?” 钟意:“没事。” 李庚曾经说过,女孩子的没事就是有事,没问题就是有问题,不要就是要。 许非白放下手机,想了想自己刚才那两句话是哪里出了问题,怎么突然把人惹生气了。 难道是因为问要吃什么馅的原因? 应该是。 女孩子都喜欢霸道总裁,不应该问什么馅,应该直接决定。 他拿起手机,面不改色的说:“那订牛肉大葱和三鲜馅的吧。” 钟意:“......” 这脑回路怎么回事? 她说什么了就订三鲜馅饺子了。 钟意:“不用订。” 许非白:“两份够吗?” 不是。 她说的不是人话吗,怎么两个人沟通这么困难了。 钟意凑过去夺下他的手机,“我说了不用订。” 许非白看她,“你不想吃饺子?” “想。” “那为什么?” 钟意把手机还给他,坐回自己位置,告诉他:“我想自己包。” “你早说啊。”许非白转头,“包呗。” 包呗。 这两个字被他说的格外轻巧。 钟意:“我不会。” 眼看许非白要说别的,她又加了一句,“但我想吃。” “那你是想让我给你包?” 许非白思索了一下,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。 钟意:“你会吗?” “不会。” 那你说个屁。 许非白:“但我可以学。” 之后钟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许非白在撩妹这方面是个高手,因为那句但我可以学说出来实在很难让人不心动。 太苏了。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学就能学得会的,比如许非白和了三次面,浪费了两个小时才勉强让面成型。 之后馅从复杂的肉馅变成了三鲜,三鲜还去了木耳因为泡的太多导致盆装不下,直接变成了韭菜鸡蛋馅。 就这样,切韭菜时许非白还切到了手,血从指尖冒出来,整个厨房像凶杀现场。 钟意拿来医药箱给他消毒上药,许非白在一边看着她,莫名来了一句,“钟意,你真像个医生。” “什么叫像啊。”钟意拿起创可贴在他手指那里绕了一圈,起身,“我以后就是医生。” 许非白笑而不语,伸出手揉揉她的头。 他收拾好又要去厨房继续调馅,钟意拦下他,说:“少爷您要不休息吧,我来。” 在做饭这方面,钟意也不知道自己是天赋异禀还是那几年形成了肌肉记忆,她拿起菜刀像打开了封印。切菜、调馅、擀皮一气呵成,一个小时后,那圆滚滚的饺子像小元宝一样下了锅。 等饺子一个个浮上来,锅连续了三次,钟意把那些捞出来,一回头发现许非白正盯着自己看。 也不像在看自己,他的目光温柔且迷离,明明视线落在她身上,思绪显然不在这里。 这是在走神? 钟意轻咳一声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寂静,“好了,过来端饺子。” “哦。” 许非白被惊醒,端着盘子跟着钟意来到客厅。 此时是七点四十,电视里春晚已经开始了。 把饺子放在餐桌上,许非白又去取来了刚才开始醒的红酒,给钟意倒了一杯。 一开始两个人吃的还算安静,钟意两口饺子一口酒,频频回头看电视。 春晚很热闹,就连广告都是喜气洋洋的,唱完歌以后是第一个小品,表演者是新生代喜剧演员,一句“这么有自信,你以为你是许非白啊”让钟意乐的喷了饭。 许非白颜值是全国公认的帅,所以他的名字自然而然成了帅的另外一种表现方式。 许非白对这件事已经免疫,听到这句话也没多大感觉。他抽出一张纸递给钟意,“这有什么好乐的,你笑点怎么这么低。” 钟意擦擦嘴角,目光依旧在电视上,直接来了一句,“你管不着。” 许非白:“......” 还能不能正常聊聊天了。 怎么随便一句话就能怼回来。 小品过后是一段京剧,钟意趁着这功夫去了趟洗手间,等她再出来,电视上换了节目。 被誉为歌神的男人正拿着话筒深情地唱他的成名曲,钟意眼睛一亮,整个人激动起来,坐到座位上就跟许非白说:“他什么时候复出了?我是他歌迷,最后一场演唱会我去听了,现场我都哭了。” 钟意笑的嘴都合不拢。 许非白回答她:“前年。” “啊?”钟意显然注意力没在跟他说话这里。 “前年复出的。”许非白又重复了一遍,“给一部电影唱了插曲。” “哦。”钟意笑:“那我要去看看这部电影。” “你要为了他去看那部电影?”许非白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。